平陵一哥 发表于 2023-9-26 07:02:18

姜丹书 • 胡麟书 • 康庐 (十一)康庐原住民的记忆

                     姜丹书 • 胡麟书 • 康庐

               (十一)康庐原住民的记忆

    事实上,当年胡麟书出走,这也是不得不为之的无奈之举。想想也是,作为康庐的主人,他用自己的全部心血、用奋斗了大半生的积累建成了康庐,其大院内的洋房、门诊、手术、药剂、病房等等,一切都标志着他今后事业发展的一片光明前程。正如他在1948年7月1日寄给岳父大人姜丹书的这张照片一样,那时率领家人在康庐洋楼前合影的胡麟书,是那样的喜悦、那样的自信、那样的坚定、那样的对未来充满希望!(见图一、二)而姜丹书收到这幅照片后,自然非常高兴,深为女婿的事业取得这么大的成功而感到分外骄傲和自豪。
    到底是“时势造英雄”还是“英雄造时势”, 想当年这句话似乎是人们的口头禅,也是热议的话题,现在几乎看不到人说了。民国溧阳大医胡麟书解放初突然出走,离开溧阳,固然原因很多,但他最终不是放弃,而是选择了他的事业为重、发展为重、家庭为重、生活为重。因此,他的离开溧阳,不失为一着明智之举。
    溧阳城当年是一穷二白,穷富差距十分突出,那时溧阳城内的“北竹墩”、“砻坊场”等都是“滚笼棚”类似的茅草屋,是有名的贫民窟,这些茅草屋一家连着一家,一家失火,牵连一片。当年设在双桥头、灵官堂等地的洋龙会,基本上是为此服务的。自然,农村的“土地革命”也影响了城里的“对私改造”,农村人看中的是田地,城里人看中的是住房。
    随着胡麟书一家的离去,随着码头街“康庐诊所”崭新的花园洋房的腾空,在县府机关工作的一批干部带着家属住了进来,后来一些没有住房的基层干部和居民也住了进来,把原康庐的洋房、平房、辅房等全部住的满满当当。最多时住了二十多户人家。与此同时,码头街“谢长庆诊所”也收归国有,门诊和病房住进了十二户人家(见图三)。
    由于当年住进“康庐”花园的住户好多,他们有山东干部及家属,有苏北干部及家属、有原地下党的干部及家属,还有无房的当地居民。据这些住户回忆:当年不知是感谢胡麟书还是对这花园住房的喜欢,我们从不讲自己住在码头街几组几号,而是口口声声讲住在“胡麟书大院里”或住在“胡麟书洋房里”,有时候干脆讲住在“胡麟书那里”。连码头街居委会也没办法,干脆把胡麟书大院改为“码头街康庐组”。
    清楚记得,当年我家住的孙家大院有12家半房客,上辈老人一般都见过胡麟书,但胡麟书离开溧阳后,搬进康庐的住户大多没见过其本人。在准备撰写《姜丹书 • 胡麟书 • 康庐》前,我先后采访许多当年住在康庐的老居民,他们中年纪大的八十多岁,年龄小的六十多岁,他们都知道胡麟书这个人的名字,有的婴幼儿时期就给胡麟书看过病,在他们的脑海里,都没有看到过胡麟书的人,更没有胡麟书的记忆。
    但康庐的老住户李家婆婆在世时,曾经见到过胡麟书。据她当年回忆,大约饿死人时期刚过,大概是1962年1963年,那天上午李婆婆在家门口木脚盆里洗衣服,看到一个子不高,瘦削约50多岁的陌生男子,在院子里悠转,当走到李家门口时,李婆婆问找谁,那位老男人一口溧阳话,说,我走走看看,不找谁。他说院子里住了不少人家吧?李婆婆说,好多人家,现在都不在家上班去了。李婆婆看着他对周边的房子很情亲的样子,就端了一张“哈卜卜”(竹质小凳——笔者注)给他坐,一边问他姓什么,他愣了一下说,我姓胡。我不坐了,就看看,我走了。李婆婆拎着“哈卜卜”目送着这位胡先生走出康庐大门。李婆婆接着说,直到第二天我碰到隔壁原同德昌蜡烛坊的老街坊,才知道昨天在康庐悠转的是胡麟书医师。(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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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正面:中国美术教育泰斗姜丹书保留的溧阳“康庐”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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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背面:民国溧阳知名大医胡麟书在“康庐”照片背面题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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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年代码头街谢长庆诊所平面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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