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修脚佬——溧阳老行当追忆帖之二十三

   当年的修脚佬——溧阳老行当追忆帖之二十三

    修脚是一个古老而传统的行业。
    我国的修脚这一行当是从足病的防治开始的，故有着悠久的历史。据史料记载，早在公元前1300年的甲骨文中就有了足病的记载。相传在商代即有周文王患甲病，有一个叫“冶公”的人用“方扁铲”将其治愈。隋朝《诸病源候论》中已有胼胝和肉刺（鸡眼）的记载，所以追溯脚术的历史也是十分悠久的。到了清代，由于重视了“整足”，修脚已成为一个专门的行业。在光绪年间的河北李廷华所著的《五言杂字》中有“修脚剜鸡眼”的文字记载，可见当时修脚术已广泛为足病患者服务了。
    溧阳虽然建县有2000多年的历史，但记载“修脚佬”的文字不多。而“扬州三把刀”于2007年3月入选江苏省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2014年“扬州传统修脚术”列入第四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似乎感觉把溧阳也带进去了。因为晚清、民国年代，溧阳地区有名气的“混堂”，几乎都是扬州籍“修脚佬”的天地。
    记得我的爷爷、我的公公，我的族亲长辈大多在码头街繁衍生息，他们空下来聊得最多的就是“扬州三把刀”。而父亲聊的也是扬州人的三把刀，但到了父亲的嘴里，他聊得最多的是扬州佬的修脚刀，也就是“混堂”的修脚佬，其次才是厨刀、剃头刀。而事实上也是，以修脚刀为代表的扬州饮食文化、美发文化、沐浴文化当年充斥在溧阳的这些行业，因此，当年溧阳城的混堂、饭店、剃头店扬州佬从中占据了一定的数量。尤其是修脚佬，因为有些混堂的修脚佬都是清一色的扬州人。
    以溧阳城为例，早先设在城厢镇（团城内）和码头镇（码头街一带）的浴室比较多，据民国36年元月县政府呈省商业企业登记资料记载，此两镇较大的浴室有：清光绪初年开设于码头街三阳泰巷口的“野仙泉”，东门中桥堍（原服装厂今迎春楼东侧）的“春泉”，迎秀巷的“淦泉”等等。其中“春泉”浴室为最大，内部装饰天花板，地板房，设有“特厅”、“乐厅”、“官厅”等六个室，共有躺、座位350个，其设施可与无夕、常州媲美。这些浴室，都有修脚佬，而且大部分都是扬州籍原汁原味的修脚佬。
    俗话说，三百六十五行，行行出状元。脚修历史分南北两派，南派修脚注重美观光滑漂亮，以南派洗脚陆琴为首。北派修脚比起南派有点粗枝大叶，注重给客人解决脚部问题为主。北派修脚有北京传统的乔全英、牛德英，保定有刘海宁等等。当年的这些修脚佬不管是扬州人、溧阳人还是其它地方人，大多是自小跟着师傅逐渐出行的，都是徒弟磕头认师傅，师傅给的信物就是一把小修脚刀，从此也就入了这个洗脚行业的门了。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当年的“修脚佬”可谓足部的专科大夫，其专业水平不可小觑。那时的大小老板别看有的很富有，有的甚至腰缠万贯，但他们绝大部分都没有汽车，连自行车也没有，出行主要靠脚掌走路，至多坐一下轿子。所以修脚佬的生意特别的好。如对脚的全新的修剪：剪指甲、修脚皮、去老茧、去死皮、除鸡眼、去除指甲里的灰尘和老垦，等等。据说这些修脚佬有16件套修脚工具，但常用的以修脚工的刃，按套设置最少的刃为1把，最多的为6把。只要剪指甲，修脚皮，去老茧、挖鸡眼的刀剪工具配置好、解决问题就行了。
    任何行当的生命力是随着社会的需求而延续的，修脚佬是中国360行中历古朝代没有被淘汰的行业之一，这一行业只是在文革期间被认为是资产阶级的东西，被一度废止。从1979年开始，随着浴业界捏脚、擦背、按摩等传统服务项目的展开，溧阳的修脚佬也从此开始恢复了经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