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敲更佬——溧阳老行当追忆帖之二十四

    当年的敲更佬——溧阳老行当追忆帖之二十四

    当年溧阳的“敲更佬”，就是人们常说的更夫，这一职业比较普遍，从城市到乡镇到处都有，几乎每个乡镇都设有“更楼”。我在《海上·野风·七一》第二集就写到了“小小溧阳城，大大前马村”当年有明巷48条、小巷48条、暗巷48条。村中有糕坊、酱坊、酒坊、豆腐坊、药店、南北货店，光茶馆就有5家。而高大巍峨的“更楼”就耸立三百米油光水滑的石板路之首。可以说“敲更佬”这一古老的行当早就消失了，而留在后辈记忆里的仅仅是电影、舞台、小说里“敲更佬”的形象了。
    古人把一夜分为五更，每到一更，巡夜的“敲更佬”就敲锣，或者打梆子报时，这就叫打更。一更戌时，说的是“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就是现在的晚上19点到21点，人们准备休息，要小心烛火。打更时是一慢一快，连打三次。二更亥时，说的是“关门关窗，防偷防盗”，这个时间就是现在的晚上21点到23点。这时人们要休息了，提醒在睡之前要把门窗关好，做好防偷防盗工作。打更时是打一下又一下连打多次。三更子时，说的是“平安无事”，这个时间是现在的23点到凌晨一点，此时大多数人已经进入梦乡。打更时是一慢两快。四更丑时，说的是“天寒地冻”，这个时间就是现在的一点到三点，夜里冷，要注意防寒保暖。打更时是一慢三快。五更寅时，说的是“早睡早起，保重身体”，这个时间就是现在的三点到五点，到五更天的时候，天也过不多久就开始亮了，听到这次更声的，需要早起工作的，也就差不多要起来准备了。打更时是一慢四快。
    那个年代人们没有钟表，缺少精确的报时手段，晚上的报时就几乎全靠打更的了。那时候大家晚上少有文化娱乐生活，基本上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人们听到更夫的打更声，便知道了时间，按惯例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人们都过着一种按部就班的平静生活。那时的“敲更佬”是根据周围的环境变化看时间的，如太阳的位置，月亮的位置以及点香燃烧时间等大概估算几更。而且那时的敲更佬每夜的五更，每更一打，要打五次，但每次打更喊话和打更的手法却不同，人们是通过更夫说的吆喝口号和打更打出的声音不同来区分五更时间的。
    我清晰记得，孩提时代经常听大人说到敲更佬的事，尤其是晚清民国后，溧阳城和部分乡镇“敲更佬”大都不存在了，除掉一些“更楼”的古建筑还在，基本上看不到“敲更佬”了。但当年“敲更佬”的一些民间话语却留了下来，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以“更”为代表的俗语，如：“三更天咧，还不困觉？！”；“五更天了，还不起来，这担青菜要挑到宜兴城里卖的哦！”。这些溧阳话很明朗，当年溧阳人由于上代传下世常年的习惯，特别是晚上“敲更佬”的语言和生活习性，把敲更时间的话语都运用在后来的生活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