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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戴埠老人的求学之路(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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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祠堂.村情.民风
    村上有大小祠堂9个,都是按陈姓血统的亲疏而分。每个祠堂内都供奉着本宗族已故男性牌位,按去世的年月先后和辈分大小而立。各个大小祠堂都有自己的田地和财产,并公推专人掌管,定期公示收支账目,还有较严格的宗法及规定。每年聚会和餐宴2—3次,向祖宗跪拜祭祀。祖上老规定,只有成年男子才有资格参加,但据我记忆,自我七、八岁懂事起,各个祠堂到餐饮时男男女女、老老小小都端着碗去吃了,称之为“吃公堂”酒。我记得很清楚的是肉烧笋,味道鲜美。孩子们不准上桌,端着碗在祠堂门前的场地上边吃边玩,吃完一碗又跑到厨房里求大人帮忙添饭舀菜。年长的大人更有丰厚的享受,八人一桌,八菜一汤,猜拳喝酒,热闹非凡。在厨房里负责炊煮烹饪的大多数是妇女、老人,只有掌勺的是男壮年,这个人不仅有一定的烹技,而且在本宗族的人群中有点威望,还有些小权,周围的人都要听他的使唤和调动。现在想来,真是好玩,我印象深刻,巴不得经常能过这样的生活。
    宗祠有宗规,凡违反者要受宗规的处置和舆论的谴责。各宗族还按辈分的大小,设有族长称号,有些纠纷事,在争论不休时就有族长裁定,有他说了算。依此,年长一些的大辈人在村民中是受到尊重的,一般他们在村中是有影响的人物,在一定的情况下,起到了凝聚作用。所以各户之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表面上比较平和,逢年过节,特别是端午、中秋、春节或遇到婚丧嫁娶之事,相互礼尚往来,请客送礼,热闹得很,也很有人情味。当年周边二三十里,陈家村是大村,邻近的村庄没有比他再大的了。也许是个大村,地势又好,土地肥沃,山清水秀,长年累月间也引来了十多户外姓人来此地谋生,有的在此已经生活了好多代。这些外姓人多数家庭没有自建的住房,就住在祠堂的偏房或旧屋里,有的就紧靠着祠堂的墙边,搭建个泥土稻草棚住着。
    当然,人有了较好的地段和生存环境,也必须勤劳苦干。千百年来这句民谣“金张渚、银罗埠,蚀了本、归戴埠”就是对戴埠商业兴旺、市场繁荣的最好勾勒和刻画。解放前,戴埠镇以南及东南二三十里处基本上都是山区和丘陵地带,盛产竹、笋、栗及茅草等,而这些地区又没有集市和较大的贸易交往,多类农产品、毛竹、木材等都是用骡、馿和人力车和挑夫等运送到戴埠出售交易。到戴埠来的人只要有劳动力,能吃苦耐劳,备有一支扁担,就可以充当挑夫赚钱活命;带上一把柴刀,上山砍些茅草或野树杈,挑到戴埠街上卖给居民作燃料烧菜煮饭用,换了钱可以解决个人温饱。
    村上的人封建迷信思想较重,相信菩萨鬼神,信奉宿命论。家人病了,就是烧香磕头跪拜,喝点香灰泡水,无钱就医。我记得很清楚,大概是在我八、九岁的那年,我的弟弟高烧不退,父亲在大门上挂只灯笼,点了蜡烛,门前竖起一木梯子,他一边向梯上爬一边叫我弟弟的名字,并不停地喊着:“回家吧,儿子,不要怕,家里人等着你回来吃饭,天快黑了,快回来吧!”在距我家500米左右的小山丘岗处安排一人,手提着蜡烛扮演着我弟弟的角色,我父亲叫一声“瑞伢头”(我弟弟的小名)你回来吧。这个充当我弟弟的人就一边应诺我父亲的呼喊,一边走着说着:“我听见了,知道了,回来了。”等到那人回到家时,我父亲也从梯子上下来,然后在家厅堂里将事先准备好的香纸、蜡烛点燃,两人双双下跪磕头,嘴里还不停地说着感谢菩萨保佑和反悔之词。父亲主要是说今后我一定管好儿子,更多地关心儿子,不让他外出远走等感激和保证之话。充当我弟弟的那个人主要是说些反悔的话,承认自己错了,行为不规,保证今后不再惹是生非,给家中添乱,给父母等亲人担忧等。最后,用香灰泡开水给我弟弟喝下了事。我记得很清楚,村上人病了基本上是不请医生不吃药的,就是采用迷信的一套,听天由命,所以死亡率很高。




2004年4月省临中三同学查秉铎、陈国华(中) 陶锤灵在省溧中(现溧阳实验中学)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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